坏蛋组_

瓶邪817合志《故梦》试阅

一:《梦中地》by戈水

大概是我高中的时候,我经常做一个奇怪的梦。

我也不懂这个梦到底有什么寓意,也没有像小说一样从梦里得到了什么暗示被命运选中,毕竟高中繁忙的学业已经完全磨光了我的中二病。

这个梦很简单,大概就是一个大院子,四面高墙,墙是黑色的泥砖涂上白色,院子的一角有一颗大树,高高地冲出庭院,树下有几个石桌和石凳,说起来多,其实只占了院子的冰山一角。

这个院子给梦里的我特别不安的感觉,也许是因为大而空洞,仿佛要吞噬什么东西,也许是因为梦里的我年龄还小,毕竟从我看院子的视角来看,大概就是五六岁的年纪。

这个梦也就存在了半个月左右,时间过了这么久,我其实也忘得差不多了。如果不是因为最近几天再一次梦到,我可能这辈子都不会想起这件小事。

但是梦终究是梦,即便是想起来了,我也没太在意,或者说,我强行让自己不去在意。毕竟也是三十好几的人了,前十几年把脑袋拴在裤腰带上过日子,现在越发意识到生命的可贵。

说白了就是贪生怕死,在满足好奇心和好好活着之间,我选择后者。

 

雨村生活太安逸了,每天就是煮煮饭喂喂鸡种种菜。我偶尔写个文章补补家用,胖子天天在村里闲逛旨在和村里人打好关系,争取个村官儿玩玩,张大爷每天都出门巡山,我怀疑他已经熟悉了方圆百里内的所有地形。

也许正是这安逸的生活侵蚀了我的大脑,当张起灵提出去张家本家逛逛的邀请时,我正在和胖子争夺最后一块太监鸡。

我们两个人专注于手里的战争,谁都没有听清他到底说了什么,随口应了一串"嗯嗯嗯",又再次投入到战争里去了。等到战斗以肉进了我的口里为终止时,我才想起闷油瓶好像对我们说了什么,但是具体什么内容却一点印象都没有。

事后想想这家伙绝对是故意的,专门挑着我和胖子一天之内智商中的最低峰来讨论严肃问题。

我和胖子瘫在椅子上冥思苦想了几分钟,依旧想不起闷油瓶到底说了什么,最后胖子拍板道:"别他妈乱哔哔想了,难道小哥这老实孩子还能骗我们不成?"

当时一定是肚子太饱,身体所有血液都用来帮助胃的消化,脑袋血液不足导致思考能力下降,否则我早就应该意识到。

张起灵这垃圾玩意儿骗我们的时候少吗?

老实个球!

所以等三天后的一个早晨,我和胖子一觉起来,就看见闷油瓶左手推着一个行李箱右手提着一个旅行袋,里面装着三人份的行李,桌上放着三张去东北的机票。

万事俱备,只欠我和胖子。


二:《向死而生》by孤舟闲行

老喇嘛桑吉是一位藏医,5岁起师承藏医大师圣识才让,16岁独立行医,如今已退避尘世,若非垂危的病人相求,不轻易出山了。

深秋的一个清晨,小喇嘛走进药房,在终年煨着火的药炉前微微颔首:“上师,门外来了一位客人求见您。”

见老藏医没有停下捣药的动作,小喇嘛有些犹豫:“他说……他是德仁喇嘛的朋友。”他注意到上师手里的停顿,继续道,“我告诉他,我们这里没有德仁喇嘛,但他不走。”

桑吉阖了阖眼睛,洗净了手才回答:“带他进来吧。”


张起灵回到雨村,站在家门口还没来得及摸出钥匙,院门就被人从里面打开了。吴邪手里举着个衣架,愣愣地盯了他一会儿,努力压下渐渐急促起来的呼吸,一句话都没说,转身回院子里继续晾衣服。因手臂的上举,他露出了一小截衬衫底下瘦削的腰腹,睡裤松松垮垮挂着胯骨,裤脚堆在鞋面上。一星期不见,他似乎又瘦了些,张起灵隐约觉得自己应该说点什么,但最终他没有,于是冷战由此开始。

雷城回来之后,吴邪的身体有所好转,但天下毕竟没有起死回生之术,肺部的问题没有根治,再恶化不过是时间问题。一旦开始收集这方面信息,各种偏方和线索像雨后春笋一样冒出来,无数信息汇聚到雨村然后被人细细查证筛选。这段时间张起灵出门频繁也不打招呼,吴邪还不知道他是替他寻方子去的。

这是张起灵回来后的第三天,在这几天里,吴邪没有单独和他说过一句话,如果张起灵进屋,他甚至会下意识地停止和胖子的嬉笑扯皮。不开口说话对张起灵来说并不难做到,但从第三天起,他开始每天半夜爬起来去隔壁房间给人盖被子。明明吴邪每次都睡得很熟,就算醒着也大有要与他冷战到底的趋势,但张起灵却总觉得听到了吴邪喊他的声音,不起来看看总归不放心,何况这段时间吴邪晚上盗汗很严重,睡着了衣服都能汗透,张起灵拿纸巾细细给他擦干,守着他睡安稳不咳嗽了才回去。

这些吴邪都不知道,熬了有半个月,这天夜里终于忍不住从床上一骨碌爬起来,推开门却看见张起灵就站在自己房门口。吴邪只觉得心跳如鼓,连带着胸口隐隐发痛,见避无可避了,只好假装冷战什么的完全没发生过,他抹了一把脸,刚要说话就被剧烈的咳嗽打断,不得不掐着衣服领子,在张起灵面前咳到弯下腰去,干呕导致生理性眼泪不受控制地流下来,肺部疼得仿佛已经不适合在空气里生存。张起灵揽着吴邪的背等人缓了缓,不容抵抗地扯着他的右手掰开,脸色立刻沉下来:那手心里全是血。


三:《一段旅程》by天晴好卖萌

其实苏万也想不起具体是哪一年发生的事,只记得是个冬天,雪下得很大,从车窗外是漫天白雪,火车停在原地已经有四十分钟。他百无聊赖地刷着微博朋友圈,围观其他人的花式摔跤。

黎簇从下头忽然伸出手,扒着床边,问:“兄弟,充电宝还有吗?”

苏万看了眼手机电量,92%。

拔下充电宝递给中铺的黎簇,后者一阵欢呼雀跃后,探着头问:“老大他们去哪儿了?”

对面两个铺位,被子散开了一点,还留着人躺过的痕迹。苏万看看时间,摇头:“出去半个小时了,走之前没说。”

黎簇“嘿”了一声,朝他挤眉弄眼:“该不会是和张大神一起……”

苏万顺着这个思路想了想,觉得也不是没可能。

两个人胡天海地侃了一通,就见一个熟悉的身影从过道挤过来,背包往下铺一扔,“怎么就你们两个,吴邪人呢?还有小哥?”

是胖子。

苏万开心地叫了声“胖爷”,接着回答:“师哥和张大神出去了,大概在半个小时前。对了,胖爷你什么时候上的火车,怎么现在才过来?”

胖子摆摆手,一脸菜色:“往事休要再提,就让一切随风飘散。”

他一屁股坐到对面下铺,眼中颇有怀念之色:“这绿皮火车也是好久没坐过了。”

黎簇从游戏中分神两秒,抢着说:“主要是年关抢不到动车高铁票,张大神的身份证不知怎么的又买不了飞机,只好退而求其次。”

“你们这些小年轻就是不懂生活。”胖子说,“想当年胖爷我可是火车一霸,上到补票的列车长,下到卖玩具的乘务员,各个都是胖爷粉丝。”

回应他的,是不小心从耳机露出的游戏音效,还有微博新消息提示音。


苏万放下手机,有点担心地看向胖子。

“我给师哥发了微信,他没回我。张大神也是。”

胖子原本靠在下铺闭目养神,闻言道:“给他打电话。”

“没人接。”苏万说。

胖子拍拍肚子,奇道:“这就神了,火车统共这么长,能跑哪儿去?”

广播还在重复着暴雪淹没铁轨,临时停车似乎遥遥无期。

苏万干脆从上铺爬下来,跃跃欲试地说:“我去找找吧。”

胖子说:“去吧,小心着点,别让人摸了口袋。”

苏万扬眉一笑:“放心吧,真要发生这事,我都没脸回去见师傅。”

胖子哈哈大笑:“瞎子倒是收了一个好徒弟。”


四:《盗墓笔记·女真轶事》by西班牙大苍蝇

三月份我们去了一趟河南。

那时候赶上雨村申请特色生态旅游,村里干部频繁来找闷油瓶,想让闷油瓶在宣传期担门面,媒体跟前多露露脸,没事村里走两步,摆几个破死。谈了几次无果,后来闷油瓶就干脆捡起老本行玩儿失踪,一整天不见人影。胖子就边抠脚边说风凉话:“瓶仔硬核一辈子,现在让他靠脸吃饭,给我我也膈应。”我随口道:“你想多了,村里猪多得是,一时半会儿轮不上你。”

胖子没搭理我,低头划拉手机。这几天他一直不停看手机,我第一反应就是胖子可能在网上骗炮,一时有些好奇,就凑过去看。胖子见我过来也不避讳,干脆点了大图,指着手机屏幕:“咱家还缺个烟灰缸。”我一看,原来是一张钧釉莲瓣洗的照片。

 

从雷城回来,我的肺落下病根。医生说并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变的更加严重。我很快就接受了这个事实,甚至对接下来的生活充满期待。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有胖子和闷油瓶的帮助,戒烟并不像我想象中那么难。胖子戒没戒我不知道,但自雷城回来以后他从没当着我面抽过。有时候掏口袋,总会发现有几颗糖。我们仨都不抽烟的情况下,烟灰缸就可有可无。胖子的话提醒了我,村里干部来找我们做思想工作,往往一坐就是一半天,中华玉溪红塔山连轴转,屋子里弄得乌烟瘴气。我被打发到老乡家里喝茶,回来听胖子说,闷油瓶徒手夹灭了村书记的烟头。我想了想,可能真缺个烟灰缸。

对于这些古董交易群,除了上回去喊泉捞闷油瓶在群里炒蜜蜡,平时一直是屏蔽的,时间一长就被踢出群了,所以就算有什么动静,我也一概不知。胖子告诉我最近有大头在各个群里牵线,竞拍一批钧釉瓷。均窑属于北方青瓷系统,胖子跟着我种了几年地,对明器的热衷大概没以前那么飘了。不过我们这几年农副生意垫了不少家底进去,上次雷城那趟还没回本,所以胖子去河南盘货,我勒紧裤腰带入了一半的股。闷油瓶就算了,只要有我一口吃的,就绝对饿不着他。这批紫灰胎出戟尊要是真能盘下来,年前林林总总的账也就不用愁了。

本来只是盘货而已,我和胖子去也就够了。胖子就说我心真大,上回女领导来找闷油瓶,已经在十里八乡的大姑娘小媳妇心里埋下一颗种子,指不定回来就炕头易主了。胖子这话说的没调,我知道他存心激我,带着闷油瓶就等于带随身挂,胖子是想随时随地开黑。

胖子找了出货人私聊,按照江湖规矩,这种大货交易是没办法一锤子买卖的,得当面谈。而且涉及到竞标的问题,主导权完全在对方手里。不过以胖子的能力,我并不担心会被对方拿住。


五:《归属之地》by月藏

缥缈的雾气环绕着若隐若现的巍峨雪山,从杭州到墨脱的火车已经到站了。

我背着包,身后是骂骂咧咧喊着头疼的胖子,闷油瓶提着行李箱,我们从火车站下车。暑期的酷热已经过去,但是墨脱的太阳好像并没有打算放过我们。只是在外面站了一会,直烈的阳光就快把我们给烤焦了。

闷油瓶不必说,如果他不说话,谁都不能从他的表情里看出热来。我和胖子早就热的满头大汗,胖子最为明显,他早就把身上的衣服脱了系在裤腰上了,只穿着一身短袖,却还是热的不行,“靠,什么鬼天气,早知道热成这样,还穿什么冲锋衣。”

我虽然也有些难以忍耐这个天气,但是和胖子比起来,还是状态比较好的,闻言,自然免不了调笑他一阵,“你不要穿给我,放心,晚上有你凉快的。”

胖子赶紧冲我招手,想要把衣服披我身上,“美得你,得,现在就借给你穿。”

我当然是不要的,冲着胖子做了个鬼脸,闪身往闷油瓶身后一躲,胖子立刻就不动了,只能悻悻的收回手,用眼神来鄙视我的无耻,“能不能像个男子汉?”

“不能。”我毫无节操的对胖子笑道,他冲我比了一个中指。

我们的打闹或许真的吸引了不少关于热的注意力,直到闷油瓶招呼我们可以上车走了,那种一开始的酷热感就也没有出现过。

开车的男人是一个皮肤黝黑,看起来十分强壮的中年人。他的面色很红润,看起来很健康。

“他叫强托,是门巴族的人。”闷油瓶向我们介绍这位导游,他也用生涩的汉语向我和胖子打了个招呼,虽然看着十分友好,不过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是闷油瓶叫来的人,所以和闷油瓶一样沉默寡言。除了一开始的问候,就再也没有说过一句话了。

我有些不怀好意的想,闷油瓶到底是怎么约人家司机的,就他们俩这样的沉默程度,该不会是隔着手机用脑电波交流吧?

当然,我也知道这是不可能的。闷油瓶虽然很闷,但是面对一些必要的事情他还是很能侃的。

说起来,这次的墨脱之旅还是由闷油瓶提议的,这小子一向闷不吭声,可是行动力惊人,虽然回来后的两年里瓶盖开启的时候多了,不过比较日常的时候仍然是个闷油瓶子。本来意外于他会想要主动出门,不过听说原因是为了替我找药后,我的惊喜又变成了头疼。

自从闷油瓶对我体内的蛇毒了解的差不多后,为了缓解费洛蒙的影响,他是三天两头的给我找各种千奇百怪的东西,各式各样的古怪方子。

虽然真的这些都是为了我好,可是那些药喝下去,味道差点让我昏厥。

闷油瓶这次甚至提前做好了一切准备,想来也是非去不可了。

不过问他什么他也不说,但是想来也是,闷油瓶这个人做什么都有他自己的想法,既然现在不说,肯定是有什么别的原因,我并不着急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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